月玄尘

我圈地自萌,不喜勿入。

55,言家

     景峰拔剑刺过去。

  范闲险险躲过,脸色凝重,出什么事了?气到要杀了他。

  “怎么了?言冰云出了什么事?”

  景峰收了剑,但仍然寒气逼人。

  “公子因为沈婉儿,被老爷罚跪祠堂了,若平时我也不说什么?他身体不好不能再跪了,我劝不了他,要是他这次有个三长两短,我不会再忍,肯定会杀了你。”

  范闲脑子有些乱,很慌,他什么身体他当然知道,这罚跪……跪多久?

  “不会不跪吗?真的是……”他这么端正的人,估计是不会违抗父亲命令的。

  “我也想,但是没用的,你还是不了解他,他欺君之罪,不想给家族抹黑,不想让父亲和院长失望,他愧对几年前生下来就没了的小小姐,他其实在惩罚自己……公子这些时日身体异常,他可能已经猜到什么了?几年前孩子在身上的时候,他也是这般……他不告诉你,你不会去查吗?他不说,你不会自己查吗?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夸你,其实你很没能又是个傻的,连自己的坤泽都保护不好……”

  范闲一脸蒙圈,他知道?

  所以他坚决不看大夫?所以他说他的身体他知道?那他突然的说身体不好,体虚,时常的出神,汛期不同以前,温柔了很多?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他还是在乎这个孩子的?

  范闲以为他不知道,言冰云以为范闲不知道……范闲以为他不想要,其实他也是在乎的是吗?

  范闲以为在保护他,其实还是没做到。

  “走,带我去。”范闲一下子严肃起来,还等什么,还策划什么,死也要让他知道他娶他的决心有多大,更何况还不一定要死……

  景峰看着突然强势的范闲,可能他并不是懦弱的……

  

  当然不可能走正门,范闲和景峰翻墙,越过府上暗卫,直接去了祠堂。

  范闲溜进去。

  言冰云跪在祖宗排位前,背脊挺直,膝下还是有个蒲团的,还不算太傻……他一阵心疼,心甘情愿自罚,为父亲为宗族,为陈萍萍,你可知这些人都骗你。

  范闲走到他身后。

  “言冰云?你是不是傻,要是我不来,你是不是要跪死在这里。”范闲心疼他。

  言冰云突然回头,一脸错愕,他怎么来了。

  范闲过去扶他。

  “你怎么会来?这么晚你来做什么?”语气是惊讶过后的平静,并不领情,也不起身。

  “你啊,不要逞强。”范闲知他倔强的很,干脆一扬手,下了迷药。

  范闲接住倒下的言冰云,抱在怀里。

  “我们的小姑娘他回来了,她原谅我们了,你给我一个机会爱你保护你,你也给自己一个机会获得救赎行么?也给我们的小姑娘一个机会。”范闲看着晕倒的的人,喃喃自语。

  言冰云睫毛颤了颤,眼角湿润,却是晕过去了……

  范闲把人抱起来,景峰带路,范闲把人送回房去,替他盖好被子,给他点了安神香。

  临走前还吻了他的额头。

  

  然后让景峰带他去见言若海。

  他要和他的未来岳父谈一谈,陈萍萍都答应了的事情,言若海作为养,父,他能坚持什么?

  言若海在书房,并没有睡,站在书案前不知道写什么。

  范闲直接推门进去,弯腰拱手行了礼。

  言若海很惊讶,范闲来做什么,以什么身份?使团正史还是提司?

  “言大人,有礼了。”范闲走到他跟前,和他对视。

  言若海立刻平静下来,这人是怎么来的,还穿着夜行衣?

  “提司大人,这么晚来府里可有什么要紧事。”不冷不淡的公式化语气。

  范闲也不怵他,嘴角带笑“我看上你们家言冰云了,然后趁着他分化坤泽直接汛期,强行永久结契了。”

  言若海胡子都在抖。

  范闲拿了桌上的字,假装淡定,不会气的直接砍了他吧。应该不会,好歹是提司。但不能掉以轻心。范闲余光看着言若海。

  “你是来炫耀的?还是来威胁的?”言若海,扔了笔,墨迹染了好大一块地方。

  写的诗?墙角数枝梅,凌寒独自开?好字,范闲把纸放回去,看着言若海。

  “都不是,我来告诉你,我要娶他,请你不要为难我们,作为他的父亲,我想尊重你,但是你也要值得我尊重,他要再跪一会……人就没了!”范闲手有点抖,不是气的,是吓得,被自己这句没了,吓得。

  范闲叹了口气,语气软下来“言大人,小言公子受过太多的苦了,他是我的人,只能嫁给我,我闺女还在他肚子里,求你,多加看顾。我已经取得院长同意了,等我请婚的圣旨。”

  范闲还是不想和他闹僵,即使知道他和陈萍萍同谋,是言冰云的养父。

  言若海表情有些难看,不知道是因为这些消息,还是因为范闲……

  “范闲在这里谢过了。”范闲笑笑,鞠躬行礼,刚刚是表明态度,这会便是请求。

  言若海毕竟是多年混在四处。

  片刻便明白了范闲所说之话的意思,儿子犯了欺君之罪……院长允了这婚事……终究是没逃过……

  “提司大人,祝你成功。”言若海挤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……

  范闲微笑致谢,便返回了了言冰云的住处。

  他坐在床边,看着这个倔强的人。

  低声问远处的景峰“四年前,他为何愿意生下孩子?”

  景峰本来想不理他,看他帮了公子一次的份上,想气气他“打胎有生命危险,不得不生。”反正不是因为喜欢你。

  范闲叹口气,帮言冰云抚平微蹙的眉头,又深吸一口气,淡淡开口“我们的小姑娘是怎么没的?”心口疼得紧,是不是他也这样疼过。

  景峰看了看藏在床脚的云兽花纹黑盒子,还没来得及入土为安。

  “先天不足,早产,孩子太小,生下来还有气,是在公子怀里,公子看着没了的。所以你就该死,他那么艰难的时候,你在哪里。”说完又有些后悔,就算他在,公子也不会告诉他……

  范闲眼角湿润,眼前一片模糊,这比生下来就没了还残忍,在他怀里渐渐停止了呼吸吗?言冰云……

  “是,所以,我用余生赔他,永远在他身边,不离不弃。”范闲轻声呢喃,语气却很坚定。

  景峰斜了他一眼,公子为什么看上个傻子……欲言又止……

  范闲直到半夜三更,才悄悄摸回府里。明天,明天他就求陛下赐婚,言冰云一切罪责他来受。

  只要他达成所愿,他愿意为大庆一辈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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